上个月底，我来到Sandman工作室，体验了我在SIF 2019（青岛国际VR影像周暨砂之盒沉浸影像展）上期待已久的VR多人大空间体验内容《浮生一刻（Mandala）》。这部作品由Sandman工作室与法国导演Thomas Villepoux联合制作，并成为了SIF 2019展映环节最受关注的VR体验内容之一。由于一票难求，所以在展映期间我并没有成功预约到这部作品，所幸此番Sandman又给了我一次机会。开心之余，我也采访了《浮生一刻》的制片、Sandman工作室的联合创始人周旭东，通过他的介绍，我了解了这部神奇的作品背后的一些故事。
作为一款装置类的VR体验内容，《浮生一刻》有着诸多的特别之处，比如多人大空间自由行走和一比一的全感体验（虚拟世界里的物品在现实中也能触摸得到），而最为惊人的一点就是其在体验中加入了真人演员表演。当我戴上头显，和另一名观众进入一座寺庙之中，在这里我们看到了神秘的曼陀罗花，而后我们又遇到了一只貌似孙悟空的神猴（由真人演员扮演），一次有趣的心灵之旅就此开始……（为防剧透，这里对剧情不作过多展开）体验之后，我内心的感受非常震撼，其中一部分震撼是源于相关的多种技术综合呈现出来的效果，而另一部分则是来自其剧情与体验设计上的巧思。
关于这部作品的缘起，旭东告诉我，早在2016年，他和Eddie（Sandman工作室创始人楼彦昕）就看到了一部名为《Alice》的VR体验作品，当时这部作品就加入了真人表演的部分，只不过观众与演员还是一对一交流。2019年初，在与《Alice》的制片Thomas Villepoux的交流过程中，周旭东和Eddie产生了启动一个新项目的想法，而后经过更加深入的讨论，这个项目最终演化成为了我们今天看到的《浮生一刻》。
在这个中法合制的VR内容项目中，Thomas更多负责的是剧本的部分，他利用经典名著《西游记》的部分情节创作了作品的剧情，而Sandman之前的作品《自游》的编剧黄阳负责剧本的中文化，周旭东带领的技术团队则负责技术实现的部分。“当时距离SIF开幕只有两三个月，因此我们的开发周期也就这些时间。你看到的这个版本糅合了多种技术方案，从VIVE Pro的无线方案到光学动捕，从演员的全身动捕到观众的空间定位，我们在有限的时间里先把全部功能都实现了，下一步我们才会有精力去思考如何简化技术和优化效果。”
6月24日，SIF 2019正式在美丽的青岛开幕，而Sandman的技术团队也终于不辱使命，成功在展映期间提供了《浮生一刻》的现场体验。尽管如此，旭东回忆起当时的情形还是感觉捏一把汗。“在展映期间我们遇到了不少意外情况，比如在体验过程中有些观众的反应会让演员‘很难接’，这就导致演员的压力比较大。同时，现场的技术环境很复杂，这就导致一旦出现问题，我们可能完全找不到解决方案，所以我们当时就采取了非常大胆的应对方式，我们会在每天发现问题之后，连夜修改打包，以应对临时出现的问题。”所幸，现场的观众对于《浮生一刻》的反馈都很正面，很多人表示这种体验是他们之前从未经历过的，甚至一些人都没意识到那只神猴是真人演员扮演的。在极其有限的时间里，Thomas与Sandman共同努力，交出了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。
下一步：打造属于Sandman的世界
根据旭东的介绍，我了解到目前《浮生一刻》的翻台时长为30分钟（包含准备调试的时间），而具体的体验时长则保持在20分钟左右。在整场体验过程中，观众的不同表现可能会造成体验时长的差异，对此团队专门设计了一些容差的部分，而真人演员在其中扮演的是一个NPC的角色，他可以通过随身携带的控制器来控制容差部分的进程。这样的设计就保证了即便不同的观众会在过程中产生不同的反应，体验的整体进程依然可以得到有效控制。
因为之前的开发周期很短，所以在旭东看来，目前的《浮生一刻》只是一个测试版，而之后团队会进一步简化技术方案和实现稳定运行。“之前我们采用了各种各样的技术方案，其结果就是系统复杂度极高，一旦出现问题之后很难排查。后面我们希望把技术环境简化到最低，不断提升系统的稳定性和降低环境搭建的成本，同时进一步优化我们的美术资产。我们认为，只有能够方便搭建和稳定运行的版本才称得上是1.0版。”
在产品化方面，旭东表示：首先通过《浮生一刻》的制作，团队对于相关的技术研发流程、观众与演员的交互方式等方面积累了宝贵的经验，在相关领域探索的基本目的已经达成；其次，团队后期会考虑将完善后的版本投放到诸如快闪店、巡展、舞台剧等线下渠道，同时团队也计划携此作品参加今年10月举办的乌镇戏剧节；再次，团队会将之前积累的全部经验进行总结和整理，然后分享给一些传统行业（比如话剧或舞台剧）的从业者，大家共同研究未来的作品创作。“总之，我们希望这个项目可以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，我们首先做了一些技术和设计上的经验积累，然后我们可以让更多人了解VR可以做什么样的事情，接下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后面还可以做出什么样的新东西。”
在交流的尾声，我还询问了旭东有关Sandman工作室后续的发展计划。他告诉我，团队将会基于之前创作过程中积累的经验，在下一阶段开发属于Sandman自己的IP，并基于其IP开发一系列内容。“Sandman在西方世界的观念中是一个类似于引梦人的角色。我们希望创造一个属于Sandman的世界观，在这个梦境的世界里，我们可以摆脱很多现实中的束缚和限制，创造很多有趣的故事和角色。我们开发的内容不限于VR、AR，还会包含漫画、动画、游戏、真人动捕等方面的体验，而我们计划初步展示自己IP的时间就是明年的SIF，届时会有多项体验内容提供给大家，你们可以期待一下。”
在与旭东的交流过程中，我可以深深的感受到Sandman一直通过实际行动在传达的两个关键词——探索与希望。在这支年轻的创业团队身上，在旭东和Eddie的眼神中，我经常能看到的就是一种对未来的渴望以及对创作的执着。在2019年的时间点上，VR与AR依然是非常新的技术与媒介手段，在全新的蓝海中，我们期待看到更多令人兴奋的伟大冒险。在本文的最后，我非常期待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看到Sandman为我们带来更多充满惊喜的作品，也希望Sandman能为我们创造一个无以伦比的梦境世界，并给更多的中国内容团队带来宝贵的经验与启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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